云上🌸🍬🔪🌸

微博:云上_i
甜文写手,从不发刀,把甜文打在我脸上。
打不过就加入。
梦想做一个圈内发粮大手,但是实力不允许。
永远赶不上趟的伪同人文写手,
泥塑男明星一级爱好者,
记梗开坑从来不记得填的鸽子精,
佛系追星搞cp专家,
思想危险.gif

山鬼

非著名戏精作者这样说:逆cp有,可能扩篇,ooc有,私设有,有文学常识或者文笔问题请指出,部分内容是我瞎掰的老赵可能渣。不喜绕路谢谢么么哒。可能过段时间就不写了,因为没有梗23333
………………………………………………………………
自嵬有意识起,他便身在山中。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与自己伴生的,便是身边的这只白虎。那是他的兄弟。

没有人知道为何嵬能够化为人形,而他的兄弟却只能维持虎的形态,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当他们苏醒的时候,他们两个紧紧依偎着,第一眼看到的只有彼此。山神给他取名叫嵬,他说他们兄弟是山鬼,是山中生灵吸取天地精华加上山中灵气蕴养出来的精灵,是仙子,是精灵。山神又给白虎取名叫晔,因为它白如日光,不过小白虎摇首弓足的显然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嵬咬着手指想了半天,揉揉弟弟的毛,说“那你叫面面吧。”对的,弟弟一身白毛白fufu的,像极了凡人给山神爷爷供奉的那种叫做白面馒头的东西。嵬觉得弟弟也软软的,热热的,和白面馒头一样。面面从鼻子里“吭哧”扑出口气,把脑袋拱进哥哥怀里,嵬知道,面面同意了

嵬曾经抱着面面问山神,既然他说他们是精灵,是仙子,那为什么又要叫他山鬼呢?山神老头白胡子一抖,看着两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吭哧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回答他。憋了半天恼羞成怒,一边叫着“小东西不知几个字就来我老头子这边找晦气,要死啊!”一边赶人,死活不肯承认是自己的文化水平不足解释不了兄弟俩的疑问。惹得面面好几天看到山神,到恶狠狠地龇牙弓背,奶凶奶凶的看得嵬忍不住发笑。

嵬和面面自山中生长,也没有人教过他们伦理羞耻,可兴许是天生灵慧,嵬仿佛生来就觉得袒露身体是极不雅观的行为,他采来山中几株香草,斩下柔软的藤蔓,也不知他如何动作,须臾间一件别致的衣衫便披在他身上。面面扑闪着眼睛眨巴几下,觉得颇为新奇,一只白虎竟如只温驯的猫儿一般绕着嵬的脚腕打转。嵬抱起面面,笑“你好奇什么,这儿还有材料,我正要给你也做一套呢。”小老虎顿时头摇得恨不得要掉下来,扑腾着用浑身来拒绝穿衣服。嵬忍不住失笑“不情愿也没法子啊,将来你化了人形,早晚是要穿衣服的。我早早地先给你备下了,不好吗。”面面后腿一个使劲,扑进哥哥衣襟死命往下钻,毛茸茸的搔得嵬身上一阵阵发痒,几乎笑倒在当场,折腾了好久才把他从衣服里拎出来。从此,便也不提做衣服这事。

山中生灵众多,赤色狐狸,斑花长豹,长尾猿猴,还有各色花纹的狸猫,以及许多嵬根本认不出的小兽。在嵬和面面还小的时候,因着他们是山鬼,大小生灵都对他们无比亲近。他们在花鹿背上睡过觉,在狸猫窝里偷过食,偷拔下花尾狐狸尾上最漂亮的几根毛,骑着斑花豹从水中捞出嬴鱼张口就咬,溅得三人身上都是腥血。这山上奇花异草遮天蔽日多得数不胜数,仿佛不见天日一般,山神曾告诉嵬,这里叫做邽山。望着他的神情,沉甸甸,仿佛在看一个让他悲伤的人。山神摸着嵬的头,说,“嵬,如果将来你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人,绝对不要轻易相信他,不要轻易把自己给了他,更加不能为了什么人,轻易下山。我要你,向雷神起誓。”彼时嵬并不懂得山神这番话是为了什么,不明白山神为何要他向雷神起誓,他只知道这是山神少有的疾言厉色,他傻乎乎的举手,对着雷神起誓。面面轻声呜咽着,蜷缩在他脚旁,山神长叹一声让嵬离开,却把面面抱起,举到面前平视他。“我知道嵬对你来说十分重要,所以你一定要保护他,好好的保护好他,不要让他轻易被他命中那劫难,给骗了去。”面面少见的没有炸毛,与嵬如出一辙的墨色眼瞳迅速闪过一丝厉色。

山中不知岁月,嵬与面面在这邽山中,不知度过了多少年月。久到什么时候呢?久到嵬已经长成了一个绝美的少年模样,久到面面已经可以驮着少年形态的嵬从山的这一头,一路奔到那一头,再从那一头奔回来,往来反复,乐此不疲地玩上一天。山神不知何时,悄然无声地在邽山消失了踪迹,可因着嵬与面面的存在,这邽山仍然一派生机脉脉。

嵬顺手摘下几片竹叶,送在唇边,一串轻灵的声音便顺着他的唇随着山风飘向远方。面面身为兽形,也受了兽性影响,此时不知去哪野去了。只有嵬披散着一头青丝,独自坐于林间自得其乐。嵬一曲吹毕,松手让竹叶随风飘去,忽闻身后有人抚掌称赞“妙,妙,妙,野趣盎然,别有风韵,却不知这等好曲是哪位妙人所奏?”嵬一惊回头,正对上一个男子望上来的眼。那男子一身青衫,微有凌乱,袍角手肘处划破了几道,足上满是淤泥,脸上也有几处划痕,显然是在山中迷路了。他这一抬头,却把嵬一张脸看了个明明白白。

嵬自小生长在这不见天日的邽山,自是肤白胜雪,而难得的是,他一头极长的墨发披散,裹着他的又是一身玄色衣袍,他五官又是世间罕有的精致,一时间竟把那男子看呆了。

嵬被那男子盯着看,又回想起刚才被他惊到的自己,有些羞恼,忍不住开口轻斥“那书生,你好好的,却直勾勾盯着我看作甚?”他声音清软,带着少年人独特的清朗,那书生眼前一亮,心里只想着若得此美人,必得金屋藏之。然而眼前美人两颊通红,含羞带怒,显然是觉得自己轻浮,恼了他。书生赶忙理理衣裳,好叫自己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狼狈。他不敢向前,怕嵬再恼了他,只远远的对他躬身施礼“抱歉,是在下冒犯。在下……赵云澜,路经邽山,路险道长,不慎迷失方向,腹中饥饿心中慌乱,乱撞之中冲撞了阁下。又见阁下相貌实在脱俗过人,忍不住看呆了,实在不是有意冒犯,还请原谅则个。”嵬被他这一串文绉绉的话说得忍不住噗嗤发笑,又听他夸自己相貌,心中实在是有些喜悦。他常年在山中,对相貌美丑并没有多少概念,头一次听人说他好看,又是头一次见到从山外来的人,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对那人挥挥手,唤他:“那个赵…赵云澜,你过来。”赵云澜被他那一笑再迷了个五迷三道,将将回过神来便看那小美人对自己招手,忙不迭的上前。

他行至嵬的面前,嵬看清了他的脸,心里砰地一跳,好像知道了什么是别人口中所说的好看。赵云澜虽然一身狼狈,却是眼若星辰,鬓若刀裁,一副刀削斧凿的好皮囊。嵬盯着他,扑闪扑闪眼睛,白嫩嫩的脸倏地通红。这让赵云澜反倒突然局促起来,“怎…怎么了吗?”嵬呆呆的望着他,“你好看,想抱你。”然后突然回过神来,小脸更加红扑扑的。赵云澜此刻突然安下心来,只觉得嵬实在是可爱,心中局促也全数放下。他轻笑:“那你可知我身上哪里最好看?”嵬低着头,不敢看他,讷讷摇头。赵云澜大着胆,捧起嵬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是眼睛,因为我眼睛里,现在装着个小美人。”他笑,嵬看着他,嘴角下意识牵动,也跟着他笑起来。

身后传来一声犀利虎啸,赵云澜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一道大力扑倒在地。白虎自他身后跃来,尖锐利爪将他按倒,一颗硕大虎头喷着灼热虎息张着血盆大口对着赵云澜的脖子喫啃一口就要咬下去。嵬一声清喝“面面,别这样。”面面的獠牙就在赵云澜喉管上硬生生停下来,回头看了嵬一眼,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委屈。嵬拍拍面面的头,示意他放开赵云澜,自己搂着面面在一块大石上坐下,再看现在更加狼狈的赵云澜。方才从虎口下死里逃生,却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惊惧神色来。嵬因此对他高看了几分,面面却眯了眼,从他口下逃出来却面不改色,此人要不就是胆识过人,或者根本就是心机太深,无论是哪种,总之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哥哥。面面本能感受到一丝危险气息,哪怕背上有嵬的手在不住揉抚仍然弓起背,露出尖利獠牙,对赵云澜发出威胁的低吼。嵬搂住面面的脖子,对赵云澜歉意地看上一眼,“抱歉,我和面面从小在山中长大,他粘我粘的紧,也从未见过生人,所以可能难免有些不适应。赵…赵云澜,你别介意。”赵云澜唇角淡淡微笑,“无事,面面……很可爱,何况我并没有伤到。只不过……”他低头轻笑,“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可我还不知道阁下的名字呢,这似乎,有点不大公平。 ”“嵬。”嵬双眼亮晶晶地看他,生怕他没听清一般,又重复了一遍。“我叫嵬,就是山鬼的意思。”

“嵬?”赵云澜皱眉,重复了一遍,眉头复又舒展开。“这个名字好是好,不过气量狭小了些。我替你改下如何?你看这世间山海相接,巍巍高山绵亘不绝,就像是人生负重前行,永无停歇之日。我给你添个几笔,就叫做巍,①好不好?”“巍?”嵬偏头。赵云澜便拉过他一只手,手指在那白生生的掌心一笔一划写下“巍”字。嵬收回手,对着手心看了又看,璀然一笑,“好,那我便叫做巍了。”面面陡然站起,对着赵云澜目露凶光,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感觉到从这一刻起,他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个人而失去他的哥哥。巍顾不得赵云澜,马上低头安抚面面,兄弟俩交头接耳抚首搔耳了好一会儿,面面喷了个响鼻,气冲冲地趴下,看样子是被巍哄好了。期间,赵云澜一直含笑看着他们,一言不发。见巍抬头看他,赵云澜才露出一个有些疲惫和羞涩的笑:“那个……小巍啊,你看着天色也晚了,我又迷路了,腹中空空,你看,咳,我能不能到你家去借宿一宿。”巍闻言迟疑了一瞬,目光落在赵云澜划破的衣角时,终于坚定下来,“好吧,你跟着我,走吧。”他骑上面面的背,三跳两跳便消失不见。赵云澜回想起面面偷偷回头对他挑衅的看了一眼,心中失笑“果然是只不好对付的大虫。”

待到赵云澜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追上面面,已是累得直接瘫在地上爬不起来。巍狠揉了把面面的毛,嗔道“你又捉弄人了。”旋身下来,将赵云澜扶进他们居住的竹屋。待到赵云澜沐浴完出来,却惊讶地看到巍正坐在床上,手里在缝补着他的衣服。见他出来,巍有些羞涩的开口“我…我看到你的衣服破了,我看不得,就……就自作主张帮你补了。”赵云澜双手接过衣裳,眼中水光闪闪,“小巍,自我娘走后,还没有人为我补过衣服,你……你是第一个。”巍并不懂得对于外界来讲,补衣服是一件多么亲密的事情,也并不明白,他与赵云澜素昧平生,为他补衣服这个举动确实颇为暧昧,他只是觉得理所应当。你衣服破了,我为你补好,不然你还要穿破衣服吗?仅此罢了。可赵云澜并不这么想,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喜悦,小美人为他补衣服,说明他也对自己有意,何况之前他还说过想抱自己的话。赵云澜深知自己皮囊的魅力,他也有自信,这个小美人,他势在必得。至于外面那只畜生……他心里冷笑,不过是只畜生罢了,他把这小美人弄到手还怕搞不定它?再不行,偷偷寻人杀了便是。

他捧着衣服,蹲在巍面前“小巍,我知道我们今天方才第一次见面,这样有些突兀。可是小巍,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说,我对你一见钟情。我赵云澜痴长了这二十年,到现在一事无成。我第一次想要做好的,就是喜欢你。我相信你今天救我,还把我带到你家,收留我,为我补衣服,对我也并不反感。我知道你可能不信,我愿意留下来陪你,证明我的心。小巍,你且往后看,好不好?”巍呆住了,赵云澜这一发突如其来的表白实在是轰炸得他单纯的心灵和大脑反应不过来。可是他听明白了一件事,赵云澜喜欢他,自己也并不反感赵云澜,而他和面面在山中这么多年都不曾见到生人,既然他自愿留下来陪自己,那为什么不呢?于是他听到自己说“好啊。”门外传来大树被拍倒的声音,赵云澜的嘴角上扬的越发明显。

赵云澜手段不可谓不厉害,他温柔备至,体贴入微,又生了张巧嘴,配着他那副好皮囊,却是把巍的心撩拨得心乱如麻。在不知不觉间,早就倾心于他。眼看着时机成熟了,赵云澜巧舌如簧,竟是将巍哄上了床与巍行了云雨事。不得不说,巍身为山鬼,自是与他人滋味不同,那一夜云雨过后,赵云澜不知他是山中精灵,只当他是土生土长的山中人,却是因为敦伦过后神清气爽,半分倦意也无而得了趣,而巍也食髓知味,他生长山中,所到之处皆被他视为他家,于是竹林深处,小溪流边,芳华丛中,时常可见两人鱼水于其间。面面一日日见巍被赵云澜哄得五迷三道,气的咬牙切齿,可碍着巍在,始终奈何不得赵云澜。终有一日趁着赵云澜沉睡时,拖着巍详谈。他字字句句,急急切切,巍甜笑“我怎不晓得他。我对山神发过誓的,他……很好。而且,我也叫他发过誓的。若是他有负我,我便亲手活剜了他的心肝给我面面吃,再一口一口活生生吃他下肚。”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派甜蜜盎然,仿佛说着这般骇人话语的人并不是他。面面看哥哥这幅神色,情知他到底还是没有听进去,只能轻叹着将头拱入兄长怀中。

赵云澜心算进山已有月余,他惦记着家中,心中暗叹惋惜,可惜了这国色天香的小美人,不过只能是露水情缘罢了,回去后却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他畅快淋漓地颠鸾倒凤一回。罢了,以他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绝色又找不到呢?只不过他明白这小美人是决计不会轻易放他走的,还是寻个法子哄骗了他好。赵云澜便取出颈间一个坠子,黑色长绳上坠着颗晶莹剔透的黄宝石。他把它挂在巍脖上,只对他说他要回家去安排了父母身后事,再回来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地把巍娶作他的妻子。而那颗坠子,被他说成是他母亲的信物,以此为证。他自是浓情蜜意花言巧语地哄了又哄骗了又骗,赌咒发誓说自己一定会抽空回来看他,待到一切事毕后便立即回来,末了还不忘最后再与他欢好一场,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临走时,他心中还对这被自己骗了清白的“山中纯朴少年”心存几分愧疚。可想起自己挂在他颈间的那颗坠子,想想那价值不菲的宝石也足够那少年安稳度日,自己也不算白女票了这一场,那点愧疚也就烟消云散了。

巍自赵云澜走后便一直立于山巅,遥遥眺望着赵云澜曾指给他看的,那个叫做“京城”的地方。旭日升起又落下,云雾一层层萦绕在他身边,他从春日站到秋日,从冬日站到夏日。不知何时,他足边的岩石都开始老去了,他有时抚摸着山间翠绿的藤蔓,喃喃自语“赵云澜,你会想我吗?你真的想我吗?为什么你说你会来看我,却总是不得空呢?”春雷滚滚,他抱着面面坐在竹屋廊下,看着他与赵云澜亲手栽植的仙草开了花,看着屋中即将堆满的他为赵云澜回来而准备的灵芝草。他心情不好,山中万物也死气沉沉,没了精神。他听到在山的那边隐隐传来长尾猿猴求偶的唤声,放下手中为赵云澜做的不知道第几套衣服。咬了下嘴唇,“面面,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本来当赵云澜走后,面面大大的松一口气,想着那个祸害总算是离开了巍。可是他眼看着巍整日的魂不守舍,心里又忍不住想把赵云澜找回来,即使他可能会让巍受伤,可他实在是不舍得巍这样。他又恨自己又恨赵云澜 恨赵云澜为何要出现在巍面前,恨自己为何没有看住巍,让巍被那赵云澜勾了魂去。巍既然开了口,面面心想去便去了。若是那赵云澜果真是为了巍而忙的脱不开身那便罢了,若是赵云澜负了巍,面面眼神一暗,也能让巍从此断了念想,他拼着恶心也要将赵云澜吃进肚子,再带着他那傻哥哥回到山中做一辈子的山鬼。

他衔来杜蘅,采来石兰,去装扮巍,喝令赤色狐狸斑花长豹护卫在侧,他护在巍身边,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进了京城。京城繁花似锦,好不热闹,巍相貌脱俗,再加上身旁野兽再侧,惹得众人纷纷侧目,连连议论。只不过他们的风头并没有出多久,一支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走了过来。有人问,“老兄,这是哪家公子成亲呐?”有好事者说:“嗨,你不知道吗?不就是裴相家那风流成性的大公子裴文德,今天迎娶祝侍郎家小姐么?”“哎,那裴公子出了名的爱拈花惹草,怎么就收了心了?”“那可不,听说啊,他对祝小姐那是一见钟情,到山里走丢几个月都硬生生的找回来要迎娶她。那可是向来有进无出的邽山啊。”“啧啧啧,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说话间,裴公子的车马已是到了眼前,巍混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赵云澜!”少年朗润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裴文德的身体一僵,还是头也不回目不斜视地准备走过。只听一声虎啸,一只通身雪白的白虎拦在队前,凶神恶煞地龇牙咧嘴,黑衣少年从他背后走来,走到裴公子的马前 “赵云澜,你说过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来娶我的。”裴公子假笑,“哈哈,这位小兄弟怕是认错了人吧,在下姓裴,名文德,并不是阁下口中所说的赵云澜。而且在下并无龙阳之好,又谈何与小兄弟嫁娶之事呢?”巍的脸色变了变,仍然婉色道:“你说你得闲便回来看我,你没有来,所以我便来找你了。我厉不厉害?还有,”他像个急切的小孩子一样取出颈间的坠子,如获至宝一般捧起来,“这个坠子,你说是你母亲的遗物,是你给我的信物,我还好好收着呢。你看。”

裴少爷冷笑一声“小兄弟,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我根本不是你说的赵云澜。换句话说,就算我是赵云澜如何?凭着你空口白牙的几句话和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破坠子,就想让别人娶你?要点脸吧。你今天来不过就是要钱,我今天成亲,高兴,便赏你些又如何?你快快离去,别耽误了我娶妻的好时辰。”

巍的身子巍然不动,脸却是鬼魅般煞白,就在这时,人群中偏偏又有好事的人低语“这裴大少爷的字可不就是云澜二字么?又听说他母家姓赵。这赵云澜恐怕就是他错不了。可惜了这漂亮的孩子,不过是人家一段露水情缘罢了,却还当了真。伤了心又丢了身子,还只能拿钱走人,唉……”面面,赤湖,花豹,此刻围着裴文德,龇出尖牙,目露凶光,齿尖涎水滴滴答答流下,随时随地准备撕了裴文德。巍却突然笑出声,他说“裴,文,德。好,我就姑且这么叫你,那你可知道,那个叫赵云澜的人曾经答应过我,对着雷神起誓,若是负了我,我便活剜了他的心,给我的虎儿打牙祭,再一口一口把他吞吃入腹,如今他抛我弃我,负我忘我,我是不是应该让他履行誓言?”裴文德脸色倏地煞白,他当日誓言言犹在耳,“苍天在上,雷公为证,我赵云澜此生如有负于巍,便叫我被巍亲手剜了心肝,填了虎腹,再叫我的小巍一口一口把我吞吃入腹。如有抵赖,天打雷劈。”

巍扬起头,那张绝美的脸色此刻是让人胆颤的杀意,“我那相公可能不知道,我和我这白虎可是兄弟呢?不,不能叫白虎,而是……穷奇②。”他手中陡然生出利爪,一道血色闪过,手中一颗血红心脏尚自冒着热气扑扑跳动。他手腕一扬,那颗心便落入面面口中,他一口囫囵吞下,周身白光泛起,变成了一个白衣白发面容与巍一般无二的少年。他两人对视一眼,口中长出尺长的獠牙,扑向尚自大张着眼的裴文德。须臾间,只留一地血色。再看两人,只见狂风过处,两人连着那几只野兽都是消失不见。

后来邽山便有传说,有两只凶兽镇守其中,名为穷奇。有不认得的人常将它们认做老虎,其中一只身边跟着一个英俊男子,丰神俊朗,只是脚不沾地。常有旅人夜经邽山遇到一男子引路,引他进入山中,从此一去不返杳无音信。有人说,那引路的男子,像极了那年被妖怪吃掉的裴家少爷。又久而久之,人们已经忘却了裴少爷的名字,只叫他做“伥”,后来便造了个词,叫做为虎作伥。
………………END…………………………
①.是p大原文里的话,前面应该还有几处,不过我忘了在哪了,懒得标了orz。
②:《山海经·西山经》有云:“又西二百六十里,曰邽山。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猬毛,名曰穷奇,音如獆狗,是食人。”
《山海经·海内北经》中也有记载:"穷奇状如虎,有翼,食人从头始,所食被发,在犬北。一日从足。"
划重点,状似虎,所以……emmmm,毕竟我文笔脑洞有限orz。

评论(1)

热度(59)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