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人间可留
@慕雨庭烟 安慰你,给你甜甜,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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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那个心上的人儿啊,起啊起那么早,我的那个哥哥儿啊,他知不知道。”周子舒陡然睁开眼,失神地望着床顶青色的纱帐。
一双微凉的手自他身侧伸出,轻轻地推了推他。随着他的动作,青色袍袖间漾出一阵清淡的兰草香。
周子舒猛地闭上眼,不敢再看。
他听到有人轻笑了一声,“阿絮,起来了,别装睡,我都看见你睁眼了。徒弟都起来了,你这师父可不能叫徒弟看了笑话。”
推搡着他的力度,触摸着他的温度,无比真实。那是他熟悉的,属于温客行的气味,是梦里没有的味道。周子舒忍不住睁眼,痴痴地望着坐在床边的人。温客行白玉簪绾着发,坐在床边,笑盈盈地望着他。
他朝着温客行伸出手,先是触到他柔顺的发丝,接着摸到他温热的心口,最后缓缓地、迟疑地,抚摸他的面颊。他望着温客行的脸,觉得下一秒眼中泪水便能夺眶而出。
“温客行,你回来了?”
温客行“噗嗤”一笑:“哎呀,我们阿絮睡傻了。我何时走过,不是一直陪着阿絮吗?”
“我又做梦了。”周子舒心中苦笑,“这样的梦,要我做多少回,才能不痛呢?”他摸着温客行的脸,嗅着他的味道。那股兰草香无比真实,真实到周子舒压下锥心之痛,压下满心的苦涩,对着温客行露出一个笑。
他伸手一把拉倒温客行,翻身将他压在床上,对着他微凉的薄唇狠狠亲吻下去。这次的梦境是这样真实,真实到周子舒能尝到温客行口中淡淡的汤药的苦涩,真实到他能尝到唇齿摩擦间彼此口中泛滥的淡淡血腥气。
苍天啊,若当真是梦,求你不要让我清醒。抑或是让我醒的慢一点,让我再多看他一眼吧。
他把温客行吻得几乎背过气去,心脉孱弱的人可经不起他这样折腾,心口微微有些作痛,忍不住轻轻拍拍周子舒。周子舒将眼泪咽进肚子了,唇舌分开时,嘴里还残留着温客行口中的味道。望着温客行略微泛白的脸,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温客行缓过口气,拍拍他,看他仍是一脸愣怔地凝视着自己,失笑:“哎呦,看来我们周庄主当真睡傻了。怎么了?一夜不见如隔三秋,想我了?一大早对着小可这般啃咬,可怜小可身无二两肉,填不饱我们阿絮的肚子呢。”
他给周子舒狠狠抱住,力度大到近乎能够将他勒断。周子舒埋首在他颈间:“是啊,我好想你。”他这样坦诚,反而叫温客行一愣。周子舒却迅速收拾了情绪,在他唇上又轻轻啄了一口:“是我失态了,好心肝儿,咬疼你没有?”温客行愣愣摇头,总觉得他家阿絮分明在笑,望着他的时候却像在哭。
取过周子舒的衣裳,温客行故作轻松调笑道:“往日都是阿絮帮我穿衣,今日难得,让我服侍我们周庄主一回。”他一面说,一面帮着周子舒穿戴。系腰带的时候他的手环过周子舒的腰,抬眼却发现周子舒目光贪婪地望着他,一丝一毫也不肯放松,眼圈发红,是恨不得将他整个人塞进眼睛里带走的神色。
这如果真的是梦,好真实,太真实。
温客行捧住周子舒的脸,浅棕色的瞳仁里清楚地倒映出一个小小的周子舒:“阿絮,到底怎么回事,你有事瞒我?”
他感受到周子舒的手从他头顶一丝丝一寸寸抚摸过他的头发、他的耳朵、他的脸颊,他的脖颈最后慢慢的到他背后,珍重而小心地环抱住了他。“温客行,上苍不曾怜你,也不曾厚待我。我不知道,在我梦里,我竟还能见你,还能吻你抱你。贼老天要叫我见你,便不要叫我醒。雪山洞里那样冷,我一个人守着,没有你,叫我如何不锥心。”
温客行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颈间微微一烫,原来周子舒始终含在眼中那颗泪,眼里终于盛不下了。
温客行终于明白,心里密密地疼了起来。他环上周子舒的后背,将他的脸紧紧贴近自己的脖颈,让他感受自己蓬勃有力的脉搏。
他说:“笨蛋阿絮,你别怕,你没有做梦。我就在这里,没有伤,没有死,没有将你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雪山上。”
他说:“阿絮你忘了,我可是个疯子,我就算要死,也绝对不会把你留下来。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怎么舍得把你留给别人。”虽然这话,他知道由他说出来并没有说服力。
最后他说:“就算是梦吧,阿絮,你在梦中难得见我一面,难道不想看我?”
从他颈侧抬起周庄主眼圈通红的脸。他笑着揩去他家阿絮眼下沾着的泪珠,任他将手紧紧环着自己的腰:“好了,正在做梦的周庄主,饭要凉了,去吃饭吧。”
他牵着周子舒走,与他并肩坐在一起,先搛了一筷子小菜放在周子舒碗里,握住他的手:“阿絮,我就在这里,不会走。”他从衣襟内扯出周子舒亲手刻的白玉长命锁,露出两腕上曾多次被他嫌弃累赘的,缀了十几个叮当作响的小玩意的银镯,那都是周子舒曾在佛前一步一叩头求了高僧曾开过光的信物。是他的温客行,被他带回四季山庄的温客行才有的。
现在,他的温客行望着他,对他说:“有句话我早对你说过,现在我再对你说一次。阿絮,你留住我了,你用你的锁,牢牢地把我锁在了这个世上,谁也带不走了。”
周子舒重又将温客行抱进怀里的那一刻,两人都红了眼眶,周子舒想:“若当真是梦,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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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当然,这肯定不是梦。周庄主后来因为这个梦做了温客行一个月的跟屁虫。终于缓过来以后,周庄主下了一条命令:那首歌谣,永远别叫他在四季山庄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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