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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温】唯有绿荷红菡萏

迟到的中秋节福利,文笔退步勿怪。是之前这个阴间脑洞 的扩,全文连彩蛋5.5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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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日属实太过炎热了些,即使四季山庄终年如春也是热似流火,熬得某位温姓美人灯也煎熬不住,急吼吼拖了一家上下二十口人奔往长明山去投奔叶白衣去避暑。等到好不容易熬过了立秋,如蒙大赦地回来,温客行颇为惊喜地发现,那四季山庄内盛开的一池荷花竟是还未凋落。


其实四季山庄本是没有这荷花池的,怎奈何温大善人骨子里是个风花雪月的人,牡丹芍药石榴腊梅种了个齐全,唯独就少个荷花池。当时被周子舒拐回四季山庄时好一顿死缠烂打撒娇卖乖,央着周子舒硬是大冬天的给他在窗外空地上挖了硕大一个荷花池来。内里养了锦鲤若干,也不管能活不能活,莲子投了一池子便了事。周子舒一面翻他白眼说:“温大善人自己动动手便是,却非要我动手来给你掘这池子。掘好了你又这样瞎来一气,不管死活便丢下不管,可是拿我寻开心呢?”


温客行笑得一脸灿烂,却也不嫌寒凉,将他那白玉扇给周子舒扇扇,装模作样地给他做捏肩捶背状:“周庄主辛苦,便知道你是最疼小可的啦。可你岂不闻‘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缘聚则来,缘散则去,本是不能强求的事。有时精心养护悉心照料反倒不美,若是任由它自由生长或许可得一线生机呢?”周庄主心知他在狡辩,却也不点破,任由他不规不矩在自己身上揉揉捏捏,一把扣住人腰把人抱怀里,按住后脑便亲上去,嘴里含糊不清道:“你当我这般好糊弄呢?我可不依你,须得向温谷主讨些利息。”


他到后来才知道温客行打得是什么主意。温客行的计划本就是九死一生,有今日谁知是否还有明日。他不肯精心侍弄那些他强拉着周子舒栽下的花花草草,不过是想着若是能活当然很好,若是不活,既不曾活,便不能谈死,好似不曾得到过便已经失去。干枯颓败地叫周子舒一直记挂着,成为周子舒心上干涸的一块池塘,却也是不错的法子。


但他投下的莲子生了根,发了芽,自淤泥里探出幼嫩细绿的芽,再长出荷叶,荷花,直到盛开,郁郁葱葱摇曳生姿地开满了一个池塘的时候,温客行没有看见。他沉睡在荷塘之畔,倚在周子舒怀中,隔着窗被周子舒揽着,借着周子舒的口向他说着绿叶红花粉黄色的莲蓬。他只兀自沉睡着,错过了一池荷花第一次盛开。


今岁荷花开得早,更是开得长久。早在花苞初绽,小荷露角的时候,温客行便喜滋滋地赤了脚下荷塘折了一大捧的荷叶荷花,满满地抱了满怀。兴冲冲地奔到房内寻了个羊脂白的瓶插起,也不管那茎上滴下的水将他莲子色的衣裳晕湿了一片。只看见他自那能掩住他大半身子的荷叶之间探出张玉白的脸,笑得天真纯然,似一个纯稚的孩子。


等他们动身去长明山之时,温客行还颇为依依不舍地将他的荷塘看了又看。满心以为回来便只能看见一池子枯枝残荷,萧瑟颓败,心中惋惜着着荷塘盛景未及多赏便又生生错过,又安慰自己说待到秋风一起,秋雨渐落,他与周子舒两人凭栏饮酒,留得残荷听雨声,却也是大雅。


这番看见这荷塘仍是一片郁郁葱葱,犹是一片“风含翠篠娟娟净,雨浥红蕖冉冉香。”之色,心中欢喜。适逢中秋,温客行巧思,除了往年做的几色月饼之外,又摘了鲜嫩荷花炸了给一家子做小食,已长熟的莲蓬剥了莲子做糖莲子、莲子羹,又将从前收的晨露取出来酿了几坛荷花酿埋在老梅树下。更可喜的是,他除了将荷叶做了几只清香鲜嫩的叫花鸡外,还使法子取了荷叶的汁液来和面,做了一碟子惟妙惟肖的荷花酥,当真叫人食指大动,看绿了一桌子被周子舒操练过后嗷嗷待哺的猴儿们的眼。


去岁中秋,温客行一手鲜肉月饼吃刁了徒弟们的嘴,今年可不由扭股糖似的缠着师娘再露一手。周子舒也是又恼又好笑,却不知这群人为食亡的崽子从哪里学来的这幅嘴脸,自顾自琢磨半天得出结论:“大概是叶前辈教坏了吧。”冷眼望着崽子们一副有奶便是娘的样子,周子舒额上青筋直跳:“滚滚滚滚,也不知你们没出息的样子是谁教的。感情是长明山上叶前辈操练得你们还不够,还有精神来闹你们师娘。我尚且舍不得央着他做这做那,你们仗着你们师娘疼你们,倒是无法无天了?”


“好了阿絮,”温客行拍他,“不过一次罢了,孩子们高兴有何不可啊?再说,阿絮这话可说得违心,早年这家里只有咱们三人时候,可是我上下操劳地伺候你师徒两个大爷。你周大爷可是两手一揣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连碳在哪都是不知道的。”


他这是要揭他短了,周子舒无奈 :“可是要算旧账了?好好好,是我不好,你看现在我可改了不是?”温客行没好气翻他眼:“是呢,周庄主白日里自然是不舍得我做这做那,到了晚上可就说不准了。”


周子舒忍不住“嘶”一声,咬牙倾身过去咬他耳朵:“怎的?温大善人,难道夜间弄得你不舒服了,可你昨日不也挺畅快的?夜间办那事不仍是我出力的?不过昨日弄得你久了些,这样记仇啊。”


他腰上软肉顿时被两根手指捏住,恶狠狠地拧着转了一圈。


他小两口光天化日之下打眉眼官司偷偷说些不着调的话徒弟们早就习惯,只是一门心思地盯着他们师叔色香味俱全的月饼与荷花酥,只盼能大快朵颐一番。待师父师娘亲热够了,宣布开席,早是按捺不住,如狼似虎地抢着吃。


中秋团圆之日,他们也并无太多拘礼,只当师父师娘师兄弟是家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说笑之际,便有孩子扯着温客行衣袖问他:“师叔为何能有这一手好手艺呢?并非弟子有意冒犯,说师叔伤心事,只是从前只当师叔生存艰难,又是生的这样一副不染尘埃的样貌,无论如何也不似会沾染烟火的模样。”


温客行闻言缓缓放下酒杯,抿抿唇,笑起来:“这个嘛····说与你们听听倒也无妨。”


那孩子说得确实不假,谁也不知道温客行究竟如何练成那一手好手艺,做得一手好菜。只因温客行的样貌生的实在哄人,颇具迷惑性,既想不到这样一位生得天人之姿的美男子,骨子里其实是个鬼蜮里爬出来的小疯子。也猜不透他这出尘若仙,美而近妖的一张脸,只当他不食人间烟火烟火,自当是金尊玉贵叫人娇养着长大,断是不会进出庖厨的模样。


只是看他笑语盈盈,手若柔荑,指若葱根,提起一把寒光凛凛的刀来,无论是切菜还是切人都觉得赏心悦目。看到他的模样,或许早期他的饭做得再难吃大概也会有人像吃山珍海味一样吃下去。早年前一任急色鬼喝醉了酒便说,温客行这等的美人,便是他的洗澡水,只要他那双手亲自捧出来叫他喝,大概是会有人前赴后继抢着去喝的。自然,他说完这话不多久,当真就让温客行绑了灌了一肚子的洗脚水。


确实如那孩子所说,鬼谷之所在,属实不是人呆的地方。他幼时能夺到一口吃食便已是艰难,何来的厨艺能做个甜咸酸苦?不论生熟好坏胡乱吞下了便是。唯有确确实实落到肚子里的食物,才能算得上安心。


只是后来他处境稍好之后又捡了个小姑娘,他可以闭着眼囫囵吞枣地吃下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却是舍不得叫他的妹妹同他一起做个小野丫头。所幸当时他已学会了一些简单粗陋的厨艺,大约做着些简单粗糙的食物也是没问题的。


刚出鬼谷的时候,他终于窥见了带着妹子寻回人间路的一缕亮色。为了叫阿湘适应人间的滋味,他自是带着小姑娘好好寻了几家酒楼,去尝了那久违的人间烟火。于是那时候阿湘才知道,青菜不是淡而无味,鱼汤也不全都是腥膻的,肉并非是干柴冷硬。感念心疼温客行不易的同时,竟也不自觉的把小姑娘的嘴养得刁了不少。没奈何,温客行只能花了重金寻了间酒楼学了三天艺,这才骗好了小姑娘刁钻的舌头。


其实本来并非温客行自己愿意,然而他生得一副俊俏模样,穿着又似个公子哥儿,偏生身边又带了个貌美的小丫头,两人是如出一辙的天真纯然的神色,活脱脱便是一个人傻钱多初出江湖不谙世事的天真美人的形象。是以一路上,无论是图财还是图色,亦或是两样都想沾沾腥的遇上了好几回。加了那等上不得台面的药物的菜,不说八次五次也有了。受够了一次又一次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硬生生搁置舍弃,温客行挽挽袖子,心情颇为不妙地将又一个不知死活的倒霉鬼宰了扔出老远去,自己起了炉灶开了火,拎着小姑娘的耳朵,兄妹俩一同拜师学艺去。


小姑娘耐心欠佳,只肯学个皮毛,挂羊头卖狗肉撒泼打滚学了一天便不肯去了,温客行却是耐心甚好地老老实实一天不落地学足了三天。彼时他们正行到晋陵地境(①),正是在当地最出名的酒楼“避雨山海楼”(②)学艺。他们却不知,这酒楼虽说出名,除了菜肴确实是货真价实地出众之外,也是因为幕后的老板是当地出名的地头蛇,仗着自己同着晋王有些亲戚关系,平日里素来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更兼之他与当地知府知州皆有些龌龊关系,官官相护的同时更有利益纠葛,是以在晋陵一家独大,说一句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说来也巧,恰好便是温客行学艺那几日,那避雨山海楼的老板无意之中与他照面几次。他已是一地霸主,鱼肉乡里多年早已忘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见温客行便移不开眼。他本是个荤素不忌的主,听闻温客行孤身一人又带着个美貌的丫头更是心痒难耐,摩拳擦掌地蠢蠢欲动,欲要将这主仆二人一同留下好好消受一番。


当温客行被十几名彪形大汉围在厨房内时,他心中便猜出一二,忍不住一阵厌烦。待到他们主子自他们身后闪出,满脸堆笑地对他说些不干不净的荤话时,温客行脸上已然没了笑意。那厮大约也未曾想到,温客行瞧着身形纤瘦,文弱可欺,料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公子。却不知最难消受美人恩,越是生得美的人却越要当心。


不消片刻,那十几名走狗已然叫温客行捏碎了脖子,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那叫他垂涎欲滴的手,一寸寸捏碎了这厮四肢的骨骼,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放到了案板上去,手起刀落剁下了他的手足,切得粉碎,和着糖盐料酒拌了好大一盆馅。那人便是哀嚎也嚎不出,睡在一片血海里只觉疼得头脑发昏。


混沌间,他察觉一只冰凉的手掐着他的下巴,涣散的眼神好不容易聚拢,正对上温客行那张此时看起来妖异美貌得可怖的脸。他笑盈盈的望着他,语气轻柔:“我在贵地学艺三日,想来你是想考校考校我的手艺呢。小可不才,这举一反三的本事应当是不差的。这几日你家大师傅教了我一道荷花酥,说是使得猪油开酥。小可今日便想,若是使得人油开酥,做这一道荷花酥与你吃,不知可好啊?”


他不知从哪提出个罐子,里面正是热辣辣一罐油:“你这手下油水可正足,想来平日里山珍海味吃了不少,不过两个人,竟能熬出这么大一罐油。”他一面说一面将那滚烫的油往这人身上浇,伴随着“刺啦刺啦”热油烧灼皮肉的声音,他神情颇为天真:“你说你这人,可真是笨呢?你既然想要占我的便宜要我的乖,不叫我高兴可怎么成呢?你找了那么多壮士来强迫我这柔弱书生,这可叫我有点害怕。这样吧,今日这荷花酥,人油开酥,人肉做馅,你若将这点心吃了,我就原谅你,如何?”


那老板闻言双眼大睁,面容惊骇,当真如见了血涂地狱中的恶鬼般,一口气倒不过,竟是就这样活生生吓死了。


“哎呀,”温客行一脸委屈地蹙眉:“怎么就吓死了呢?其实你们大师傅说我手艺很好的,可惜你没有这个口福啦,可惜可惜。”他看起来仿佛真的为他可惜一般,一面摇头惋惜一面将那罐中油脂撒了一地,颇为嫌弃地看了看浑身的血腥,摇摇头漫步走了。


片刻之后,避雨山海楼火光冲天而起,将一地血腥和一位鱼肉乡里的地头蛇多年的罪孽一同埋葬在火里。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孩子隐隐觉得口中的点心变得难以下咽起来,望着桌上荷花酥的眼神变得逐渐惊恐起来,温客行却浑然不觉,笑得温文尔雅:“那厮也过于好骗了一些,其实不过是烧热了的菜油罢了,他竟就当了真,真是无趣。”


周子舒咬着牙:“那你还想怎的?当真开酥揉面,便宜了那混账东西吃你做的东西?恶不恶心先不说,你那宝贝小丫头怕是要同你大闹一场吧。当时你我还不相识,我没那个福气吃到你第一次做的点心也就罢了,若是阿湘都没这待遇,当真说不过去。”


温客行哭笑不得看他眼,似乎没想到周子舒有朝一日也能吃这种奇怪的飞醋。余光瞥见孩子们已然一脸菜色的模样,眼珠子一转坏笑一声:“不过虽然那次没做成,后来不多时老无常手下的青面鬼派了人来暗杀我,没成功。可惜了,20多条鬼呢。”他一本正经地叹气,“对了,那天晚上老无常的晚饭是肉包子。”


于是那群孩子再也按捺不住,同时绿了脸,望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鲜肉月饼怎么也下不去口,一个个的面色青白,最后到底没忍住,“哇”地一声一齐吐了出来。


可巧,他们一齐换了温客行差人给他们新做的衣衫,正是比着荷叶裁的翠涛色。一时之间吐得波澜起伏,恰似荷叶随风,绿浪阵阵。温客行一身隐红长袍配着一头银丝立在当中,笑得前仰后合。恰似一朵淡色芙蕖,顶上带着一点雪白,亭亭玉立的立在荷塘中。


周子舒灌了口酒,横温客行眼,不知道是心疼徒弟怪温客行忒缺德了点好,还是头疼这群孩子这样轻易就被温客行唬得胆汁也吐出来好。两厢无奈之下先掐了把温客行下巴:“行了好师娘,作弄孩子也太缺德了些,回头有个好歹又是你心疼。”温客行忍着笑,一个个点穴止吐安抚过去。


周子舒却支着下巴,望着温客行的背影,默默饮了口酒:“唯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温客行回头唤他:“他师父,还不快来帮忙?”他笑笑:“是,他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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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重口,有点阴间哈

①:其实就是我们常州的古称,借来用一下,和我们这里没关系哈

②:我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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